托尼拧实盔甲手臂连接处的最后一颗螺丝，放下扳手时扫见了工作台边上的电子时钟屏。
00:29，4月1日，周日。
托尼的视线在日期上停留了一阵，深度沉迷维修数据的大脑才逐渐反映过来：“……今天是愚人节吗？贾维斯？”
“是的，先生，”贾维斯回答，“鉴于您在这个日子里总会做些什么（傻事），我建议您先把后续的调试先放一放，让您已经高速运转了18个小时的大脑能够喘上一口气，休息好了明天您才能战无不胜。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呢？”
托尼拍了几下桌子以示不满：“等你换一种语气来跟我说这个我再考虑要不要赞同你。”
“您往年愚人节的行径在我的系统硬盘里还有几个T的蓝光高清录像视频，我想在这个问题上我有选择如何与您探讨问题的自由。”
“你现在要跟我谈自由了吗？贾维斯，”托尼恼羞成怒地鼓起腮帮子，“我给你那么大的内存空间不是给你放这些的！”
“它们并不碍事，先生，不会影响主机核算系统运行的，您不必为此忧心。”贾维斯避重就轻地回应。
托尼嘟囔了一大串自家AI的坏话，最后发现怨到头这笔债还是会落回造出如此伶牙俐齿的管家的他自己身上，他想想自己似乎本身也不占理，便悻悻地住了嘴，摊到了工作椅上。
“先生，您要在这里休息吗？”贾维斯询问。
“不，瞧见那杯见底的咖啡了吗，我不困——我们来想想今年能做什么吧！”托尼摩拳擦掌地说。
“噢？”
“或者今年我们可以简略一点，有针对性地干！”
“嗯哼。”
“对吧，我觉得史蒂夫就很合适。”
“听上去不错。”
“是吧！”托尼挥了挥拳头，“要不我干脆走大众路线，简简单单地跟他告个白就好啦！不要搞那么大的，史蒂夫会吃不消的。”
“您想得真是周到呢。”
“反正愚人节嘛，他不喜欢我也不会造成什么尴尬，”托尼在贾维斯的鼓动下露出星星眼，他接着耸了耸肩说，“就是当是圆我的一个小期望吧。就算是当作玩笑话说出去，总好过烂在肚子里。”
“很高兴您迈出了这一步，先生，”贾维斯的语调听上去有些模模糊糊地，“或许您可以选择一个正式一点的时机同罗杰斯队长谈谈这个，我以为——”
“啊啊，”托尼张嘴就打断电子管家的话，“我们谈过这个的，贾维斯。史蒂夫怎么会喜欢上我呢？别闹啦。他前阵子不是还一直跟哪位美丽的特工小姐保持着稳定的约会频率来着嘛。我的感情我藏得可好了，他不会知道的，再说我现在好歹也算是混到了能够给他当当伴郎的位置了，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先生。”贾维斯叹息。
“开心一点嘛，哭丧着语气干嘛，你该多向爸爸看齐知道吗，”托尼抿了抿嘴巴，“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啦！真期待史蒂夫脸上错愕的表情，你一定得给我拍下来！”
“……托尼。”
“怎嘛？这可由不得你说不。”托尼一副没商量的样子摆摆手。
“托尼，是我，”这回托尼分辨出来了，声音是从沙发那边传来的，而能不被他发现出现在工作室里的也就只有，“史蒂夫。”
“！”托尼僵硬地转过头，同时听到自己的脊椎发出嘎嘣嘎嘣的声响。
史蒂夫站在托尼给他专门在工作间里设立的小沙发区里，抱着他绿油油的画板，海蓝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眉头皱得死紧。
“呃，嗨，史蒂夫。好巧呀，你怎么在这里？”托尼口舌生花地问。
“我一直在这。给你送完晚饭后就没离开过了。”史蒂夫把画板搁在沙发里，朝他走过来。
托尼缩了缩脖子，往后退直到后腰抵上了工作台：“是吗？我完全没有注意到你呢。”
“我从不对你撒谎，托尼。”史蒂夫迈着长腿几步就到了他面前，跟他靠得极近，“而你，似乎一直瞒着我什么。”
“呃，哈哈。”托尼抓了抓脸，上半身往后仰，试图寻找没有史蒂夫味道的空气。
“我要纠正一件事情，我没有在和哪位漂亮的特工女士约会。我能猜你大概是哪一次碰巧通过卫星视图捕捉到了一些画面然后自己瞎琢磨完就把它们认定成事实了，但近半年来我只和你约过会——如果你也把它们看作约会的话。”史蒂夫没有再次紧逼，他小小地后退了一步，给托尼留出一些空间，却不会离得太远。
“事实上，那可能不是‘哪一次’。”托尼干巴巴地为自己辩解。
“你和娜塔莉一同出现的亲近时刻也挺多的，需要我请贾维斯调出录像吗？”史蒂夫有些好笑地提醒着。
托尼闭上嘴，只冲他眨巴眼睛。
“你该告诉我的，”史蒂夫的蓝眼睛水润润，他指了一下自己腹部还在恢复的伤口，“托尼。我真庆幸上天安排我听到这一切，只是想一想我们有多大的可能就此错过，我就恨不得让克里星的机器人再给我来两下。”
“嘿，嘿，”托尼伸手去堵他的嘴，“别再让我回想起那一幕了，听从指挥队长。也别再那么做了，我可是在一具铁罐子里头呢，而你却赤手空拳地冲上来。”
史蒂夫柔柔地笑起来，他握进托尼按在他脸上的手心里：“在这种事情上你可没有发言权，莽撞先生。”
托尼锤了他一把，不服气地瞪他。
史蒂夫把额头抵上托尼的：“看起来我们俩都是傻瓜。你——你愿意将你自封的史蒂夫罗杰斯伴郎的位置，换到我请求的史蒂夫罗杰斯新郎官的位置上来吗？”
“……你是打算在愚人节求婚吗？这可比我大手笔多了，”托尼紧张地胡言乱语，他攥着史蒂夫的手指，深呼吸，“不过管他的，当然好了。”
“放轻松，宝贝，我知道这大概会用上不少的时间，但我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史蒂夫撑开托尼收拢的手，同他十指相扣，“托尼，我会让你相信，你值得这一切，而我是那么地爱你。”
-END-
彩蛋：
“你可以说话了，贾维斯。”
“我以为您会让我静音？”
“史蒂夫说我应该谢谢你，所以我在考虑给你的内存升升级。”
“只是为您，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