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瑞Mia

糕簧时刻面不改色,纯情氛围满脸通红。

【景卿】《山木》(二十)

声明:本文主要人物来源于电视剧《仙剑奇侠传三》,角色及其灵魂属于演员,我不拥有他们。一切与原剧设定对不上的地方都是由于本人对人物、情节掌握不到位。所有的错误在我。


20.归来(上)

待他摇摇晃晃地回到西厢已是深夜,徐长卿甫一进门就径直往床边去。

酒气蒸上面颊,悄悄地粉出几抹红晕,他费劲儿地抬手揉了揉眼睛,傻兮兮地咧嘴笑起来。

屋子里没点蜡烛,暗得很。

徐长卿看不清床上那人的面容,只迷迷糊糊地想着靠近些便能看到了吧,便迈开步。不料只往前了两步脚下就被今晨青儿遗落在地的小玩具拌了一跤,不受控制地朝前扑去,膝盖直接磕在了地板上,盈盈水汽漫上了他的眼。徐长卿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实在没了力气,便顺势跪坐在床边,趴在床沿,下巴枕上手臂,呆呆地望着近在咫尺的景天的睡颜。

月光浮动着俏皮地跃上景天的面颊,停在他的眼睫上。徐长卿凑近去,轻轻吹了吹,看着那睫毛因风轻轻颤了颤。恍若它的主人下一秒就会睁开眼,冲他神采飞扬地笑。

月色依旧,徐长卿的眼睛暗了暗,黑白分明的大眼里摇曳着一点点委屈的光。难过了一阵,又乖乖地趴回床沿,只悄悄伸了手去捉住景天埋在被子里的手,才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

 

景天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始明,手心温热。

他侧过头——徐长卿伏在他枕边沉沉睡着,眼睛有些红,眉心皱着,面颊上隐约几道泪痕。

景天的心一下子绞成一团。

他撑了床板坐起来,才发现手心里的温热是因为徐长卿一直攥着他的手。胸腔里一股软绵绵又细细密密的刺疼蔓延开来,景天伸手抚了抚徐长卿的面颊。

脸颊被覆上了一个温热的物事,暖意直达胸腔,让徐长卿舒适地弯起眉,不自觉地蹭了蹭那温暖之物,眼睛尚闭着。

这样安静了几秒,徐长卿忽然感觉不对,几乎是瞬间他就睁开了眼——

由模糊变得清晰的视线里仿佛出现了昨夜皎洁的月光。

景天在笑。

徐长卿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地盯着景天,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景天不言,只望着他笑。

徐长卿颤了颤,手缓缓抬起,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景天轻抚着他面颊的手。

良久,他眨了眨眼,蓦地直起身,想要站起来仔细地看看景天,只是跪坐了一夜早已失去知觉的双腿却背叛了他。徐长卿无力地软了身子向前扑去——景天张开手臂紧紧地拥住了他。

温柔有力的声音穿透紧贴着的胸膛,震动着撞进徐长卿心底,景天如是说:“白豆腐,我回来了。

徐长卿的心一下子就定了下来。

他听见船只入港的声音。

 

景天拥着徐长卿翻了个身,让徐长卿躺到了床里面,他自己跪坐到旁边,三言两语哄着徐长卿掀起了裤腿,又帮他褪了鞋袜,然后抬手覆上了徐长卿的膝盖:“疼吗?”

徐长卿稍稍睁大了眼,下意识地缩了缩腿,却又立刻压制住了这种冲动,轻轻摇了摇头。

景天将徐长卿的反应看在眼里,飞快地压下唇边禁不住泛起来的笑意,装作没有注意到的样子抬起手,从脚踝一路向上按揉,顺过腿肚子,一手包住有些紫黑淤血的膝盖轻轻地按着,心疼地埋怨道:“我看着都疼,你说你干嘛跪在床边睡啊,床上又不是没位置了,嫌我占地儿多把我往里面踹踹不就成了,你看都紫了!”

徐长卿还是摇头:“没事的,不疼。”

景天一皱眉,手下就加了几分力,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徐长卿咬着牙“嘶——”了一声。他下意识地就卸了力道,改为覆手上去轻揉着,只是嘴里却不像手上那般温柔:“不是说不疼嘛!我这才用了多少力啊!都多大个人了啊一点都不知道照顾自己!”

徐长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垂下眼没说话。

景天看他一眼,心里又气又疼,也有些后悔说了重话,可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拉不下脸来服软,只找准了他腿上的穴位施力按压着。

半响,紫青的淤血也散去不少,景天撤了力道,帮他把裤腿拉下去,扯了被子盖好,自己也钻进去,从背后搂住徐长卿,将脸埋进他的后颈,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

徐长卿倒也没有挣扎。他昨夜受了凉,此时手脚正冰着,景天像个大暖炉一样源源不断地送来暖意,他安慰之余也不愿多想。

景天在耳边咕咕哝哝的,徐长卿侧耳去听他的话。只是景天的声音太小,又是闷在自己脖子里说的,每一句话都含含糊糊地听不真切。

话没听清,热气倒一股脑地扑上了后颈,惹得徐长卿一个激灵。他抬手不轻不重地打了景天环在他腰侧的手一下,皱着眉吐出一个字:“痒。”

景天一愣,眨眨眼,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觉得像是有人在他心里酿了一碗桂花蜜,甜滋滋的汤水托着几瓣小花在心上飘着。他嘿嘿一笑,往上挪了挪,把下巴枕在徐长卿的肩窝里,侧脸贴在他的颈侧上轻蹭了一下,又抓住方才拍了自己一下的手拢在手心里,眉眼弯弯。

徐长卿也笑了:“刚才在说什么?”

“说你不乖!不仅腿,还有眼睛!又红得跟兔子一样!肯定又很久没有好好睡觉了是不是!我跟你说啊,身体是一个人最大的本钱,要是身体垮了,不止以后都赚不到银子了,而且还有好多好多你想做的事情都不能做了哦!多可惜啊!”景天嘴里说的是责备的话,可这语气里却怎么听怎么带了点宠溺的味道。

徐长卿知道景天这是在担心自己,心中微暖。他垂下眼睫,眉眼温和:“景兄弟不必担心,今天晚上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景天闻言一怔,霎时明白过来,有些焦急,却也明白此时急也没用。他握紧了徐长卿的手,郑重又小心翼翼地说:“白豆腐,是我不好。”

徐长卿背对着景天,却发现自己竟十分清楚他此时此刻面上是什么神情。他有些复杂地弯了弯唇,压下了涌上双目的酸涩之意:“不,你很好。以自己一人的性命换得天下人的平安康健,景兄弟,长卿敬佩你,更开心有你这样一个好兄弟。”

景天听出了徐长卿语气里藏着的难过,心里不是滋味儿:“白豆腐,你别夸我,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我是有私心的,我没有你说的那么伟大……”

徐长卿反握住景天的手,皱着眉头笑:“不。景兄弟,不论你是否有私心,你都这样选择了。自长卿认识你以来,你对我坦诚相待,长卿心里真的非常非常地感激。你不论遇到什么事都总是笑着,让别人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但其实你的心里自有一杆秤,你知道是非对错,你看得清人性善恶。你见识过这世上诸多的恶,却始终相信这世上的善。长卿虽然忘却了以前的事情,但却也知道,景兄弟是个好人,你一腔赤诚,不止对我,更对这天下苍生。何况据长卿所知,并不是每一位有私心的人都能做出如景兄弟这样的牺牲……你一点都不比别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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