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瑞Mia

糕簧时刻面不改色,纯情氛围满脸通红。

【景卿】《山木》(四十八)

48.阴暗(上)


·警告:重要角色黑化预警!重度OOC预警!雷者慎入!

 

忽然有敲门声传来,外头的人压低了声音说:“少爷,少夫人,别忘了合卺酒。”

景天和徐长卿对视了一眼,亲吻得有些迷蒙的眼睛眨了眨,也不见清醒多少。景天应了一声,起身端过桌上倒好的两杯酒,递给徐长卿。

景天举着酒杯穿过徐长卿的臂弯,两人手臂交叠,眼神交缠。景天的眼睛里溢出阳光般的温暖,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徐长卿,将酒杯凑近了嘴唇欲饮。

徐长卿忽然用手臂紧紧地扼住了景天的手臂,景天定睛一看,那双眼睛不知何时已经恢复了清明,正温和又冷静地盯着他:别喝。

如同迎面被泼了一盆冷水,景天如梦初醒地重重地抽了一口气: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徐长卿用眼神安抚他,接着缓慢地移目四顾——

“呯呯呯!”激烈的敲门声摹地响起,尖锐地破开空气直刺两人的脑海。

徐长卿难以忍受地皱起眉合了合眼,手上一晃,杯里的酒随之晃了晃,溢出些许来,沿着器逼缓缓下滑,触及徐长卿的指尖时,一阵剧痛让他霎时间将酒杯扔了出去。

他触碰到酒水的指尖变得透明,剧烈的疼痛让他的手指不停地抖。

景天头皮发麻,他迅速地把手里的酒杯砸出去,然后手忙脚乱地轻轻拢住徐长卿颤抖的手:“白、白豆腐,你怎么样?”

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沁出来,徐长卿勉力扯了一个笑容,那种心魄受损消融的感觉让他难以呼吸,他在剧烈的喘息间颤颤巍巍地张开一点嘴巴,想说些什么。

“梆梆梆——”门被敲得震天响,骇得景天一个激灵。

他握紧徐长卿的手,紧紧地盯着被敲得不住晃动的门,咽了口唾沫。

“轰!”门在一声沙石纷飞的巨响中裂成碎屑,一块尖锐的木屑直直地朝他们飞刺过来。徐长卿屏住了呼吸,在木屑擦过他的面颊带来一阵刺痛的那一个瞬间,他再一次看见了那幽幽的绿光。

但这次不是一点两点,黑洞洞的门外面,数不胜数的幽暗绿光一点一点地亮起来,诡异而阴冷。

徐长卿用力地回握住景天,一阵强烈的心悸袭来,他被迫陷入了昏迷。

 

景天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在一片混沌中睁开眼。

周围黑漆漆的,但他好像能够看见什么。有光?他不适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他看到离自己不远处有一道门,发着金色的光。

这门好眼熟,他在哪见过?景天几乎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妄图调动钝痛又麻木的神经。

“……”

“……景天……”

“景天……醒醒……”

白豆腐?他怎么又跟他分开了,明明都握着手了。景天乱七八糟地想着,脑子里的疼痛越来越尖锐,像是有一群密密麻麻的蚂蚁在不停地啃噬他的神经。

“景天!”

 

 

景天猛地睁开眼,喘息得像一条脱水的鱼,浑身黏糊糊湿哒哒的。

这是哪?他勉力地撑开一点沉重的眼皮看了看脚下,花?怎么这么多花?

一只冰凉的手摸上了他的侧脸,他抖了一下,用力地睁开眼。

“小天,你终于醒了。”徐长卿温柔地抚摸着景天的面庞,眼神痴痴地注视着他。

“白豆腐?”景天面上的肌肉跳了跳,浆糊一样的脑袋慢吞吞地动了动,有些迟疑地确认着。

“是我,”徐长卿开心地笑起来,“小天,你吓到我了。”

“是吗?”景天吞咽了一下,一阵刺痛从肿痛的咽喉传到脑海,“你、你能不能先放开我?”他动了动被反锁在身后的双手。

——他被一条又粗又长的铁链捆在了一个硬得咯人的木桩上,而那个木桩杵在一片花海里。

“不能,”徐长卿有些惋惜又有些无奈地撅起嘴,“一解开你就会又跑掉了!”

又?景天只觉得半边身子都麻了,头痛还在持续着,他的神情有些扭曲:“我不会跑掉的,你在这里我不会走的。”

“你胡说,”徐长卿伸出食指点上他的胸膛,天,他的手指怎么这么冰,“算上这一次,你已经是第八次逃跑了!”

头好疼。景天恶狠狠地咬了下舌尖搏得一丝清醒,扯着唇边温柔的弧度:“我不会的,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徐长卿看起来有些动摇,他苦恼地抿了抿唇。

那些蚂蚁又开始咬他的神经了——数不胜数的、黑压压的一片,争先恐后地扑在他脑海里一切能够着陆的地方,然后张开嘴露出小但是尖锐牙齿,然后狠狠地啃下去!

“白豆腐,放开我,我好难受,放开我,头、啊!好痛!呃啊!”景天死死地咬着牙,艰难地说。

徐长卿的面色却徒然冷了下来:“小天,你说过你不会想要离开我的。”

“我当然——”

“你还在胡说!”徐长卿一把扼住景天的咽喉,手上猛地用力,眼神变得疯狂而炙热,“你头疼就是因为你想要离开我!”

景天快要窒息了,他可能真的会被他掐死。他拼命地后仰着头想要找回自己的呼吸,声音破碎:“为、为什、么?”

“因为你脑子里的蛊,你又忘了吗?”徐长卿忽然大发善心地松开了景天的咽喉。

景天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重重地撞上身后的木桩:“为什么、为什么我的脑子里……会有蛊?”

“我给你种的呀,”徐长卿单纯地笑着,“你总是想着要离开我,所以我就在你的脑子里中了个蛊,只要你一想逃走,你就会头疼得连路都走不动,这样你就能一辈子待在我身边了!”

景天努力地平复着呼吸,太阳穴一抽一抽疼的:“不、不、你不会、不会……”

“我为什么不会呢,”徐长卿的手再一次覆上了他的面颊,一脸的理所当然。

“不,”景天咬了咬舌尖,他看到了徐长卿白衣的下摆上干涸了的黑红色的痕迹和他们周围不远处掩在花丛里的尸体一样的东西,不,那就是尸体,“他不会,他绝对不会杀人的。他的体质偏寒,所以他的手常年都是凉的,而你的手是冰得让人发抖。”

徐长卿歪头有些无奈地笑了:“你真了解他,可我真的就是徐长卿呀,你心里不也知道吗?不然你为什么从他到尾都没有说过我不是徐长卿呢?我是杀了人,但那是因为今天是花朝,是百花的生日呀,你看它们开的多美,难道这样的日子不应该用鲜血来庆祝吗?”

景天有些崩溃地闭上了眼。他知道他说得没错,他就是徐长卿,不为什么,他就是知道,他绝对不会认错徐长卿的。可是,白豆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该死的头痛!该死的蚂蚁!该死的他怎么什么都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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